李桂花说着,还特意瞟了一眼沉默的丈夫阳光辉。

    “第三,你对我大方!家里有好物事,从来不藏私,火腿肉、咸水鸭,你分给我娘家多少?

    你自家都舍不得吃!平常也不会为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情克扣我。

    你讲,像你这样的婆婆,我到啥地方去寻?”

    李桂花越说越激动,脸都微微发红,显然是真心话。

    有了王氏这个活生生的“反面教材”做对比,张秀英听着儿媳这番掏心窝子的夸奖,脸上的阴霾彻底被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和洋洋自得取代。

    她挺直了腰板,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,眼里闪烁着被认可的骄傲光芒:

    “哎哟,桂花你讲这些做啥,自家屋里厢人,应该的嘛!

    我做婆婆,总归要讲道理,一碗水端平!苛待媳妇有啥意思?家和才能万事兴!”

    她摆摆手,仿佛在谦虚,但那神态分明是“我确实就是这么好”。

    “就是讲呀!姆妈你这种好婆婆,打着灯笼也难找!”

    李桂花立刻捧场,婆媳二人相视而笑,刚才的沉闷气氛被一种奇异的、建立在共同“敌人”基础上的和谐所取代。

    连阳永康磕烟灰的动作,似乎都轻快了一点点。

    然而,这股短暂的和谐暖流,很快就被桌上那两封拆开的信拉回了冰冷的现实。

    那两张薄薄的信纸,像两块沉重的寒冰,压在每个人心头。

    “唉……”张秀英重重叹了口气,脸上的得意瞬间消失,重新被浓重的忧愁覆盖。